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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振立:一茶一笑——姜济敏作品评述
2014-03-17 来源: 作者:于振立 浏览次数:4343

  

  

姜济敏作品

    一滴茶水掉在画布上不以为然。又,又溢了几滴……你会回眸质疑的。当接二连三重复的滴落,即可断然此人傻掉了!济敏与名字合一,把画布当成济世田园。“白痴”似的,用亿万滴茶水乐此不疲,倾诉他略带敏锐目光所能觉世间种种的升沉之歌。是的,他剥离了“画家”的外套,艺术家身份显露……他的每一滴茶水落地,意同“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明人句)的咒语,阐释他的大事小情的周遭,匿迹显现枪杆子里的辉煌,感性的灿烂,放大的狂欢。连盲人皆可摸到梦游醒见的绽放……如此这般,小姜化老姜,热能突增,那么,怎么派茶水为武救赎自己的艺术生命?这“偶然”恰是实验艺术“陌生”美感的钥匙。

 

  “偶然”的遇见应该是这样的:他正在青云街建筑群某高楼,不足六十平方米居所中正续写油画家之梦,恐高症的我只余光瞥了一眼七高八矮人在盒子里的拥挤都市及远方的海。眼睛盯着下脚的空地,在挤满电脑,冰箱,厨房种种必须工具,犄角堆积布满灰尘的书籍及东倒西歪的各种瓶子。倒是茶壶放在茶几上,一盆旺盛的竹子清洁而高贵。思索中偶念苏东坡被放浪天涯而后作“赤壁赋”,难道茶水为材料只是为了省钱?显然不是。那么又是什么原缘让他在画布上用茶水之滴而绽放可亲见的“赤壁赋”?也许某一日站在画布前瞻顾,手掐着茶杯正品润滋气,下意识手中茶水连杯倾泻在无一滴油彩的布面上,不用福尔摩斯来侦破,则可分晓。也许电话声或突然的敲门,刹那紊乱所致。其二,他分心,猛念某甲方迂腐,拒绝他的现代主义理想设计的种种,口中正在数落那些花里胡哨、毫无品位的构建,遭遇一再失落的嘟嘟囔囔之中——这本属用来消解、清口、除障之茶水没来得及入腹,混念之中,画布上出现了奇迹。喻“鹿回头”的典故,本意追杀的出墙女人,却在无路的崖头变成美丽的回头鹿。噢!这偶然的失控,成就他对艺术悟道的独门绝唱。

 

  十年前在他小家一聚,见其作。他反复声明这是茶水所为,我不以为然。也许似襁褓中的小生命,大师们的影响太多,其红、绿、花、青及毛尖茶意没有明确与隐喻独立性。后来到杨鸿工作室再见到他在艺廊摆放的几件“繁复”性(栗宪庭)之茶水为材料之作,则已验使我看到了他的前景与可能性。去年在京告别了我的“自逐”或“自囚”(刘晓纯)。个展后没几日,在连又倾听了朱青生关于“现代艺术”讲座,明确了我为续办“8+1”的“后抽象后”的主题展。当在展厅中见到济敏的作品,顿生心畅气达,一扫流兴的矫揉造作、俗庸浊风的阴霾,见淡泊而幽默、清高而无为的作品。我连贺道喜,一位心平气和,默然茕茕孑立,踽为滴茶呈得的,岂不大师性同哉?!

 

  好,写此颂文时偶想新世纪已正当“少年”,朽人在缅怀自梵高的自主生命,康定斯基“精神运动三角形”以来抽象思维从形式到意义的明确(易英)。又从杜桑,博伊斯等所构成的二十世纪“抽象时代”(美•丹托)。而大师们的侠意之风,抽象思维则仍是“后抽象后”的伸展的开始。可能性灵动于偶然之遭遇,诗意生于纷乱的物欲争风。就像“英特纳雄耐尔”应正译为“国际主义”一样,无方圆而不得章法。而现代主义所唤起的“勾”“股”“弦”种种大师已“譬如昨日死”的丰碑,从后之当下,似老姜的滴茶品绽放“譬如今日生”的无为建构的实验,只要在时间与空间交响中憾心动魄皆可生效就是了。

 

  2014年3月2日 半滴立生日草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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