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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与进:1994与2014年之间的于振立
2015-12-26 来源:吴鸿 作者:吴鸿 浏览次数:19437

 

    2014年对于于振立而言注定又是一个不寻常的年份,别人不一定知道,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这里用了一个“又”字,当然言下之意是还有另一个同样也不寻常的年份,那就是1994年。


  1994年的时候,于振立的人生转折是以一个外部行为来完成的,他选择了退隐,在大山里建工作室只不过是一种外在的方式,通过这种方式,他退回到了自己的内心。

 

 

于振立大黑山工作室


    而此前他是风光的,1989年刚刚结束了在中央美院油画高研班的学业,又参加了中国美术馆的“八人油画展”,彼时,已经兴起的艺术市场正在向他招手,留在北京,可能事业会风生水起。但是,当画一下子轻易可以变成钱的时候,他反倒内心慌张了起来,难道这就是艺术的目的吗?所以,退隐到大山中,回到自己的内心里,或许是为了给那个终极的问题寻找出一个答案,那就是:“艺术是什么?”、“艺术能做什么?”

 

1989年中国美术馆“八人油画展”


    退,只是一个策略,而并不是最终的目的,于振立自己很清楚。这二十年中,于振立在大山里做了什么呢?线索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线索是与书本为伴,和自己的内心对话,并且通过文字的方式把这种对话的过程记录下来,这便是了一年一本迄今已累积了二十本的“生日手记”。另一个线索则是以工作室的营造为过程,与社会对话,以艺术的名义去干预社会,改造生活。前者,文字是手段,呈现的是思想,以期让思想本身成为艺术表现的形式,是为观念艺术。后者,行动是过程,对象是他人是社会,是为行为艺术。这两条线索的实验结果,基本构成了于振立对于上述终极问题的思考方式,也是于振立从早期架上的抽象表现主义形式转向了后现代的艺术实践的重要方式。


  在2014年之前的2013年,于振立的人生又发生了剧烈的震荡,有两个事件对他而言最为重要,一个是他在今日美术馆举办规模空前的个人展览,全面总结和展示了他所有艺术创作的方方面面;另一个是他的所有架上绘画作品被人全部买走,一张不剩。规模空前的展览和作品的全部清零,这种心理体验,对他而言犹如坐在过山车上一样,从极度的喧闹一下跌倒极度的虚空,他的内心在期待着另一个重要的时间段的来临。


  在接下来的2014年中,于振立又面临着另一个人生抉择。是选择做成功艺术家每天周旋在各种上流社会的环境中?还是选择让自己平稳着陆每天继续地行走在山坡上?这实际上是一个退和进的悖论:前者,看似是在进取,但实际是退回到了二十年前自己所选择离开的那个原点上了;后者,看似又是退避,但事实是以一种更积极的方式延续着自己这二十年来的选择。


  所以,在2014年中,他选择以一己之力成立了旨在资助、支持大连年轻艺术家的“8+1艺术基金”;整修展厅和影像工作室,连续资助了一系列的实验艺术活动。在此过程中,他的心态也在发生着变化,此前的那个说话刻薄尖锐的于振立,变得更为包容和温和。他对于艺术,对于人生,对于社会的认识方式正在发生着积极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正是基于他在整个2014年里不断的思考。这些,又都是以手记的方式被记录下来,手稿本身即是作品。


  “8+1”是于振立另一条以展览的方式参与社会实践的方式,并且在他的推动下,也正在变成了大连当代艺术界的一种集体式的学术交流方式。


  本次展览即是以于振立2014年手记的手稿作为观念载体的方式,再加上八位大连的年轻艺术家,以这部手稿中所承载着的于振立的艺术观念和思考过程为线索,在此基础上的再思考和再创作。这实际上也是另一种的对话的过程,此前我们说到于振立自1994年之后,他的艺术实践体现着两条线索:与自己内心的对话以及与社会的对话,现在,他以前一条线索为基础再进行着第二条线索的对话,进而现成了另一种复调式的对话方式。而对话、互动、交往,不仅仅是本次展览的一个主要框架,同时也在实际上成为了大连的当代艺术的一个重要的特征。我们期待以此为特征的年轻一代大连当代艺术家群体早日走出去,在更大范围内去进行对话。


  2015年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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